张梅儿看向朱寡妇,指责道,“朱寡妇,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!她是因为家里娘亲生病了,没钱看病,这才犯的错,如此有孝心的人,你不给银子帮她度过这个难关就算了,你竟然还要罚她,你究竟是不是人啊?”
姜不喜微挑眉头,这张梅儿是不是脑子坏掉了,在她地盘教她做事?
她看了一眼秦姑姑。
秦姑姑立即上前,扬手一巴掌就把张梅儿扇在地上。
“啪!”结结实实的一巴掌。
这一巴掌把张梅儿打懵了,她没想到朱寡妇如此嚣张。
她捂上了红肿的脸颊,怒看向朱寡妇,“朱寡妇,你如今是装都不装了吗?”
姜不喜笑了,“我何需装?反正我恶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秦姑姑,再给她一巴掌。”
“恶奴,你敢!”
“啪!”秦姑姑结结实实又给了张梅儿一巴掌。
张梅儿脸被打偏,两边脸颊都浮现出五指红印。
姜不喜斜倚在朱红描金的软榻上,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腕间一串东珠手钏,颗颗圆润的珠子流转着冷润的光。
她抬眼时,眼尾上挑的弧度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讥诮,红唇轻启,
“张梅儿,你说你,进宫都这么久了,怎么还没学聪明点。”
张梅儿眼里含着泪珠,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姜不喜。
像她这么恶毒的人,凭什么能活到现在!
视线瞥到她手腕上的东珠手串,张梅儿视线顿了一下,东珠颗颗如凝脂裹月,直径足有拇指腹大小,圆润得不见半分瑕疵,珠面细腻如婴孩肌肤,泛着淡淡的莹光。
戴在她手腕上,衬托她肤如凝脂,纤细柔美。
张梅儿别扭的拉了一下衣袖,让自己手腕上成色不好的镯子藏在衣袖里。
姜不喜看到了张梅儿的小动作,嘴角勾起讥讽。
“张承微,你来昭华殿所为何事?”
张梅儿强咽下了心里憋的气,这里都是姜不喜的人,硬刚不得。
“我的贴身丫鬟绿袖死了,如今暖香居人手不足,我来这里是让你给我调派些人手。”
姜不喜拿过一旁的管事册,翻了翻承微应有的份例。
“一等丫鬟一位,二等丫鬟两位,三等丫鬟两位,粗使丫鬟…”
张梅儿看到姜不喜识字,惊讶出声,“你怎会认识字?”
“我们娘娘不但会认字还会写字,如今还在学算账。”宝儿骄傲的说道,她还非常想说教她们家娘娘的先生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。
“你明明说过你目不识丁,你没上过学堂,哪里会识字学字?”张梅儿不信。
她有些慌乱,感觉每一件都脱离了她预想。
张梅儿在姜不喜面前是有一种优越感的。
她是村长之女,她不过是个粗俗的乡野村妇。
她上过学堂,她连学堂是什么都不知道。
她受人敬仰管理村子,她被人唾弃忙着解决每日温饱。
她样样都强过她,可如今,她引以为傲的东西,竟不知什么时候要被她赶超了。
她竟然连识字写字都会了,如今还在学习算账。
张梅儿感受十分烦躁,同时有一种要被朱寡妇比下去的深深危机。
朱寡妇怎么能这样!村里的女子是没有识字写字的权利,只许操持家务操持农活。
她张梅儿才是唯一一个能读书写字的女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