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颜思思描述中,徐一鸣对事件的后续处理有了清晰的轮廓。
张鹏飞,私闯民宅在先,被护院的狗咬伤,属于自作自受,自己承担绝大部分责任。
梁若琳这边,因为罗威纳犬毕竟是大型犬,存在管理上的疏忽,承担次要责任,赔偿一部分医疗费用就算了结。
而张胜那几个冲进庄园的家伙,性质就完全不同了。
非法侵入住宅、故意毁坏财物、猥亵妇女未遂,数罪并罚,不光要赔偿所有经济损失,刑事责任也跑不掉。
至于张友钢,作为这次事件的组织者和领导者,罪加一等,以主犯论处。
那一众跟着来壮声势的村民,在被训诫教育一番后,已经灰溜溜地被放回去了。
徐一鸣听得暗自咋舌,忍不住追问了一句:“那张友钢……得坐牢吗?”
开车的梁若琳冷哼一声,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:“牢饭肯定有他一份。不过在那之前,钱,一分都不能少我的!”
“赔钱?”徐一鸣更好奇了,“这得赔多少?”
“大门六万,狗屋十几万,那条纯种罗威纳犬十二万,还有被他们踩坏的农作物……加起来,起码得一百多万吧。”颜思思掰着手指头,轻描淡写地报出一个让普通人咋舌的数字。
梁若琳握着方向盘:“那算便宜他们了!我后院那几盆从深山里挖来的极品兰花,素冠荷鼎,全让他们给糟蹋了!要不是看在程建明的面子上,这笔账没两百万下不来!”
徐一鸣心惊。
这老太太,看着只是个护孙心切的长辈,实则心细如发,手段更是狠辣。
张友钢这回,算是踢到了一块钢板中的钢板。
车子开回了沙田村的庄园。
此刻已是下午两点多,庄园里正有专业的清洁公司在收拾残局。
梁若琳看也没看那些忙碌的工人,直接将车开进了旁边的别墅。
徐一鸣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。忙活大半天,水米未进,确实饿了。
他见梁家厨房里冷锅冷灶,似乎没有开火的意思,便准备告辞回自己家。
可他刚一开口,就见一辆印着海天阁字样的白色餐车缓缓驶入院子,停在别墅门口。
几个穿着厨师服的人动作麻利地抬下一个个保温箱,不出十分钟,一张丰盛得堪比酒席的午宴,就摆满了餐厅的长桌。
颜思思拉着徐一鸣的手,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:“哥,快来吃!这都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,给你压惊!”
酒足饭饱,徐一鸣浑身都舒坦了。
他看了看时间,起身准备回南洋村。
“今天光顾着看热闹了,什么活儿都没干,得赶紧回去帮我小姑干活。”
颜思思一听他要走,依依不舍地拉住他的衣角:“再待一会儿嘛……”
“真不行,答应别人的事得做到。”
颜思思见留不住他,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那好吧……你跟我来。”
她拉着徐一鸣,没有走向大门,反而穿过客厅,走向了别墅的后院。
后院是一片巨大的草坪,草坪的尽头,是一个足以容纳七八辆车的巨大露天车棚。
车棚之下,一辆崭新的汽车,车型硬朗霸气,哑光黑的车漆在阳光下泛着深沉的光泽。
是吉普角斗士。
颜思思指着那辆车,回头冲他甜甜一笑。
“哥,送给你的。”
徐一鸣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