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敬端起茶盏,吹了吹气,似是为了转移话题,说道:“许多年前,大虞开元年间,匈奴率领十万铁骑南下,逼迫我太祖皇帝斩白马为盟,立下誓约,后来经过三年的休养生息,亲率铁骑杀向匈奴一血耻辱,杀得匈奴分裂成南北匈奴。”
这些史绩江寒早就在书上看到过了,不知道萧敬为何要提到这个,当下静静的听着。
萧敬继续道:“你应该知道,太祖皇帝屠杀匈奴军,杀得匈奴人再也不敢南下犯边,然而世事变迁,匈奴屡出能人,不仅整顿了南北匈奴,将其合二为一,还使匈奴变得更加强大,这些年来,甚至频繁在我大虞边境打草谷,掠夺人口,财物……匈奴人,已非癣疥之疾啊!”
江寒问道:“匈奴人真的这么强大?”
萧敬点头道:“匈奴的国力不逊色于大虞!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还有南越,这些年来也没少侵犯我大虞边境,东边的景国,西边的齐国,亦是虎视眈眈。可我大虞这两年来,却到处天灾,北方常有旱灾,南方却频发涝灾……内忧外患不断啊!”
江寒静静的听着,心里有些沉重,大虞的形势这么差?不会要变天了吧?
萧敬喝了一口茶,放下茶盏,道:“如今又出现了改稻为桑这件事,逼到扬州数万百姓变成流民……呵,端王府做的好事,却要我这位京兆尹收拾这个烂摊子,这么多的流民,我还能怎么办呢!”
江寒道:“不是听说朝廷已经有了处理流民之策了吗?”
萧敬呵的一声笑:“不错,内阁已有对策,便是将扬州流民驱逐到兖州,豫州,冀州等州,分担京城的压力,但说实话,豫州这两年年年干旱,粮食都不够豫州百姓吃了,怎么分给这些流民?而且,将将扬州流民驱逐出去,也得我这个京兆尹来做,这件事,做的好,是内阁的功劳,若是做的不好,流民反抗,那我这颗项上人头,怕是只能用来平息流民的怒火了。”
江寒道:“这么严重吗?”
萧敬叹息道:“只希望流民能听话前往兖州,豫州,冀州吧。”
就在这个时候,玉衡已来到茶厅外。
萧敬抬眸看见玉衡,并未说话。
江寒缓缓道:“我曾听说过一句话,深以为然。那句话说:保国者,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;保天下者,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。”
萧敬眼睛顿时一亮,喃喃道:“说的好!说的好!”
江寒摇了摇头道:“但肉食者鄙,未能远谋,内阁此策,定会让事情恶化。”
萧敬脸色顿时一僵,肉食者鄙,未能远谋?这话也是能说出来的吗?
偷听的玉衡也是一愣,这话真不是骂女皇陛下的意思吗?这小子好大的胆子啊!
但想了想,这小子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大胆了。
萧敬忙道:“贤侄莫要乱说。”
离明司的人就在门外呢!
江寒笑道:“就当我在乱说吧,对于扬州流民,我也有一些浅见。”
“哦,什么浅见?愿闻其详。”萧敬问道。
他表面虽作出聆听的样子,但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。
江寒只是个读书人,读书人固然能够作诗填词,附庸风雅,却未必能够参与到家国大事上面来。
更别说对于扬州流民,内阁商讨数日,也没有别的好办法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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