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、万里侯(上)(2 / 2)

凤凰面具 蘑菇 2117 字 2021-04-28

“我姓侯,大家都叫我万里侯。你也可以这样叫我。”男子深深的抽了口,将浓重的烟雾喷到祝童眼前。“你那只金丝猫不错,什么时候玩腻了,让她去北京找我。”

“听说谭千炽在你这里,准备一下,我要带他走。”男子俯下身,盯着祝童眼睛;“你好像没听清。我再说一遍,谭千炽无论死的活的,我都要带他走。现在!”

“你会得到回报的,听说你已经治好他了。真有本事,摔个半死的人都能被你救活。神医李想是吧?你已经有一家医院了,还是那个是金石投资的副董。钱当然也不稀罕了。西邻,他喜欢什么?”男子忽然转向范西邻,将整个背部丢给祝童。

“万里侯。”祝童这时候开口了,对范公子说道:“那是个什么东西?你竟然带一只猴子来见我?”

“侯公子,你最好客气点,他不是围着你转的那些人,他是我的朋友。”范西邻忍了又忍,还是忍不住了。

“哈,你终于说话了。”男子猛然转过身;“你叫我猴子?那是咱的小名。小时候,我说的是十岁以前,很多人都叫我猴子。那时我太瘦了,比动物园的猴子还瘦。考虑一下,不让我带走也行,至少让我见见他。”

“请坐。”祝童伸手指指沙发。

“我喜欢这里。”

“我不喜欢,请坐。”祝童又说。

“臭规矩真多。我讨厌上海,妈的,满大街都是潮潮的玩意儿。”万里侯骂骂咧咧的站起来,几乎只用了一

两步就跨到范西邻身边,紧贴着他坐下。

“你有病。”祝童等他坐好了,说。

“你才有病呢。”万里侯猛地跳起来,指着祝童的鼻子道:“别以为披个医生的皮就了不起了,你这样的老子见多了。”

“你真的有病。”祝童伸出右手指指脑袋,又指指左肩,最后停在胸口;“你脑子从小受过刺激,具体表现是喜怒无常,多动。肩胛骨断了,可是落到西医手里了,里面现在还有钢钉。天阴下雨的时候,会很不舒服。你如果还是这副德行的话,十年内必定死于心脏病。哦,你很练过功夫,佛门功夫。”

万里侯呵呵的笑起来,搂着范西邻的肩膀道:“这小子很有意思,真他妈的有意思。不过,确实有本事。嗨,李先生,我现在相信谭千炽被你救活了。知道你为难,谭千炽只是你得病人,他是黄海的人。这样吧,听说下午有一场秀,带我去看看。把那个美国参议员介绍给我认识。可以吧?”

“猴子,今年几岁了?”祝童问道。

从他进门开始,祝童就在观察、判断,但对方表现得太好了,不断改变策略乃至形象,以至于到现在为止祝童对他的印象还十分模糊。祝童能确定一点,万里侯是很自负的人,他可以容忍被轻视乃至被调侃,但一定容忍不了被当成孩子。

果然,他跳起来,大叫着隔着大班台伸手抓向祝童的脖子:“你竟然敢叫我的小名……”

“你没资格在我面前动手。”祝童脸上露出残忍的微笑,一把攥住对方的两个手指;“你想不想听听手指折断的声音?咔吧!咔吧!两根手指能发出不同的声音。”

万里侯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,看起来十分狼狈。他猛然发力,试图将手指挣脱出来。

祝童完全没有用力的样子,微笑着看着他。两根手指却怎么也脱不出对方的控制。

“算了,又话好好说,用不着动手动脚的。”范西邻不疼不痒的劝道。看得出,对万里侯栽在祝童手里,他心里的滋味不只是幸灾乐祸那么简单。

“我们之间没啥好说的。在我面前,你也没有玩刀的资格。”祝童松开右手,左手一张一和,弹出三枚金针。

“叮!”的一声轻响,万里侯的另一只手张开,露出一截闪着蓝光的短刃。

紧接着,又是“咔吧!”一声轻响。

祝童几乎没怎么动,就掰断了万里侯的右手中指。

“你需要尽快找个中医。莫怪我没提醒里,这根手指如果落到西医手上,就凭你的身上这套行头,这辈子都别想在用它戳女人了。”

房间里忽然变得出奇的安静,万里侯怔怔的看着祝童,似乎在看一个怪物;他还没有感到疼痛。

“哈哈哈哈,领教了。你有骄傲的资格,够狠!考虑一下,是不是今后做我的兄弟?”

“我很忙,西邻,你还是带他去看医生吧。”祝童皱着眉头说。

“用不着,你就是中医。这根手指是你掰断的,一事不烦二主,你给我治好,我就当没发生过。”万里侯咬着牙根说。他开始感到疼了。

“有点道理啊。”祝童左手中又射出两根金针,钉在万里侯右手腕部,封闭住万里侯手部的脉络。右手一翻一转,折断的中指复原了。

“半月内不能用力,少喝酒。”

“这就好了?”万里侯将指头举到自己眼前,仔细观察一会儿。

“不相信的话,可以去看西医。”祝童左手金光闪烁,十几枚金针在他的手指间灵活的旋转。

“西邻,我们走,这小子又臭又硬。”万里侯深深的看祝童一眼; “我们还会见面的,到时候,希望你还能这么横。”

“多谢夸奖。对了,送你两句话。”祝童顿顿了,等对方的反应。

“我不想听。”万里侯迈着两条长腿消失了。

范西邻无奈的摆摆手:“你刚才真的掰断了?”

“没有,只是卸掉关节而已。他现在没事了。”

“真够狠的。”范西邻看祝童的目光变了,至少,不像以前那么放松。

门轻轻的关上,祝童重重的倒在椅子里。眼里的凶悍与桀骜消失了,渐渐变成深重的忧虑。

他在想着万里侯出门前说的那句话,那是才是真正的万里侯。语调平缓不做作,没有失望、没有冷漠,没有任何感情,有的只是冰冷的傲慢。

这是个很麻烦的对手,蛮横、无理、粗鲁、直率都是只是他的伪装;为的是掩饰深藏的狡猾与阴险。他这样身份的人随身携带着一柄利刃也只是为了演戏。

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,祝童并不怕这样对手。可是他还有叶儿,还有望海医院,还有祝门在山东的望海集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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