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节杉子受刑，华志为没了方向

华志为见杉子被幸子约请后，一夜未归，总感觉有点不对劲，便让阿姨借去虬江路菜市场买菜之际，向上级请示。

其实，华志为早在“九一八事变”后就加入国民党。在“七七事变”爆发前夕，国民党中统考虑到华志为与日本的特殊关系，又请他加入中统，并令他回国接受指令。

原先，中统决定派华志为前往哈尔滨以开诊所方式潜伏的，后来，因为淞沪战争爆发，加之，小土投靠日本人，所以，让华志为暂缓前往哈尔滨，并负责组织刺杀小土之事。谁知华志为在共产党的帮助下，竟然成功地刺杀了汉奸小土。于是，中统决定让华志为以开诊所的方式，在上海潜伏下来，以便在上海沦陷时发挥作用。华志为家的阿姨就是中统配给他的联络员。

然而，让华志为遗憾的是，阿姨此去虬江路菜市场竟然没有与中统要人联络上，据说这些要人都在忙西撤的事。华志为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，此时，他正想找共产党组织联系，因为他上次就通过共产党组织帮助，才杀了汉奸。但是，他不能再找共产党组织帮忙，因为这是违反中统规矩的。

华志为想了半天决定，让华文妈妈和阿姨一起先撤到安徽老家，自己等到省四到来再说。这让华文妈妈和阿姨坚决反对。阿姨说：“上司现在忙于西撤，是暂时与我们失联。我想：上司会很快与我们联系的。”于是，他们决定再等几天再说。

再说，省四顺利地与跑单帮的刘先生接上了头，果然，刘先生看了省四递上的刘宗江所写的纸条后，就欣然答应帮助省四尽快到上海。省四当然高兴，并答应到了上海，一定好好犒劳刘先生。

又说，幸子清晨亲自把自己做好的早点送到了小野办公室，小野当然是高兴的。幸子借机又提起审讯杉子的事。小野想了想，便说：“你把她请到这儿来吧！”

其实，小野昨晚也对杉子说日语的事思考了一晚上，他是这样分析认为的：如果杉子正是日本人，那么，很有可能是特高科安插在上海的卧底；如果杉子不是日本人，那么，就是一个没有一点价值的支那人。假如是后者，那么，松井就是在存心寻自己开心。

幸子把杉子带进了办公室，小野傲慢地用日语对杉子说：“你叫杉子？”

幸子忙用中文对杉子说：“他问你叫什么？”

杉子用中文说：“我叫胡善芝。”

幸子用日语对小野说：“她叫胡善芝！”

小野双手抓住杉子的两肩，怒目瞪着杉子，用日语大声吼道：“你是中国人，还是日本人？”见杉子无动于衷，便喝道：“你是支那人，那么，我打死你，就犹如杀一个鸡！你懂吗？”

幸子当然听得懂小野所说的话，但是，她必须装作什么都听不懂。她望着幸子，好像是在求她翻译。幸子用中文说：“他问你是日本人吗？”

杉子镇静地说：“我是中国人！”

小野大怒，挥右拳朝杉子左脸打去，杉子一下倒地，口中流出鲜血。幸子马上蹲下扶起杉子，并对小野说：“你不是请她来的吗？怎么能这么打她？”

小野：“真抱歉，我正在气头上！这个松井混蛋，竟然敢戏弄我！卫兵！叫土肥把松井押过来！”见幸子还抱着杉子，便说：“你不必对支那人怜悯！”

幸子：“她可是名望医生的护士呵！”

小野：“皇军马上攻下上海了，什么支那都是我们大日本皇军刺刀下的牲口！我打了这个支那女人，又算什么？”

杉子躺在幸子怀中，听到了小野所说，内心很气愤，却用着求助目光看着幸子表情，见幸子强忍着自己情绪。杉子便鼓足劲自己站了起来，想以此不缓解幸子内心之悲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