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7章 母女(1 / 2)

炼气、炼体、法术,循序渐进:

炼气一层、伐毛、神识;

炼气二层、洗血、穿梭;

炼气三层、伐骨、隐幻;

炼气四层、易筋、破妄;

炼气五层、洗髓、凝萃……

晋级炼气六层后,李舒崇希望一鼓作气,炼体晋级并领悟新的法术。

人法地、地法天、天法道、道法自然。

李舒崇任由这磅礴浩荡的仙韵灵气在体内各处游走,也不知它们下一步会走向何方,一切顺其自然。很快,仙韵灵气中的活性物质大量地自发聚集在李舒崇的心脏附近,看来下一个炼体的目标就是心脏了。

一股股活性物质,犹如一道道清泉,流淌在李舒崇的胸膛,然后又透过心包进入心房与心室。

四处奔腾的仙韵灵气渐渐通过手厥阴心包经汇集,不断到冲向心脏,带来一波又一波的“源头活水”,洗涤着每一块心肌。李舒崇不由得想起了一句矿泉水的广告词:“天赐好水,润我心田。”

看来,炼气六层对应的炼体就是“洗心”了。

李舒崇不顾不管,任由仙韵灵气在心里流淌,从起初的狂风暴雨,渐至和风细雨,最后云收雨住,炼体结束,恢复了平静。活性物质不仅洗去了心脏细胞中的杂质,更滋润着心脏的外壁,使得外壁渐渐变得坚韧起来。

心脏对于人体之重要性不言而喻,“洗心”之后,李舒崇分明感受到心脏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更强大,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……

……

只听竹丛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:“什么事啊?我不出来!”

萧峰心想:“这女子声音娇媚,却带三分倔强,只怕又是个顽皮脚色,和阿朱及那个堕湖少女要鼎足而三了。”

那中年人叫道:“淹死人啦,快出来救人。”那女子叫道:“是不是你淹死了?”那中年人叫道:“别开玩笑,我淹死了怎能说话?快来救人哪!”那女子叫道:“你淹死了,我就来救,淹死了别人,我爱瞧热闹!”那中年人道:“你来是不来?”频频在船头顿足,极是焦急。那女子道:“若是男子,我就救,倘是女子,便淹死了一百个,我也只拍手喝采,决计不救。”

话声越来越近,片刻间已走到湖边。

萧峰和阿白小岚向她瞧去,只见她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贴身水靠,更显得纤腰一束,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灿烂,闪烁如星,流波转盼,灵活之极,似乎单是一双眼睛便能说话一般,容颜秀丽,嘴角边似笑非笑,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。萧峰听了她的声音语气,只道她最多不过二十一二岁,哪知已是个年纪并不很轻的少妇。她身上水靠结束整齐,想是她听到那中年人大叫救人之际,便即更衣,一面逗他着急,却快手快脚的将衣衫换好了。

那中年人见她到来,十分欢喜,叫道:“阿星,快快,是我将她失手摔下湖去,哪知便不浮上来了。”那美妇人道:“我先得问清楚,是男人我就救,若是女人,你免开尊口。”

萧峰和白小岚都好生奇怪,心想:“妇道人家不肯下水去救男人,以免水中搂抱纠缠,有失身分,那也是有的。怎地这妇人恰恰相反,只救男人,不救女人?”

那中年人跌足道:“唉,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,你别多心。”那美妇人道:“哼,小姑娘怎么了?你这人哪,十五六岁的小姑娘,七八十岁的老太婆都是来者不……”她本想说“都是来者不拒”,但一瞥眼见到了萧峰和白小岚,脸上微微一红,急忙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嘴,这个“拒”字就缩住不说了,眼光中却满是笑意。

那中年人叹了口气,将小船划了回来,道:“算啦,算啦,不用救了。这小姑娘用歹毒暗器暗算我,死了也是活该,咱们回去罢!”

那美妇侧着头道:“为什么不用救了?我偏偏要救。她用暗器射你吗?那好极了,怎么射你不死?可惜,可惜!”嘻嘻一笑,陡地纵起,一跃入湖。她水性当真了得,嗤的一声轻响,水花不起,已然钻入水底。跟着听得喀喇一响,湖面碎裂,那美妇双手已托着那紫衫少女,探头出水。那中年人大喜,忙划回小船去迎接。

那中年人划近美妇,伸手去接那紫衫少女,见她双眼紧闭,似已绝气,不禁脸有关注之色。那美妇喝道:“别碰她身子,你这人太也好色,靠不住得很。”那中年人佯怒道:“胡说八道,我一生一世,从来没好色过……”

那美妇嗤的一声笑,托着那少女跃入船中,笑道:“不错,不错,你从来不好色,只是多情而已……”她一摸那少女心口,竟然心跳已止。呼吸早已停闭,那是不用说了,可是肚腹并不鼓起,显是没喝多少水。

这美妇熟悉水性,本来料想这一会儿功夫淹不死人,哪知这少女体质娇弱,竟然死了,不禁脸上颇有歉意,抱着她一跃上岸,道:“快,快,咱们想法子救她!”抱着那少女,向竹林中飞奔而去。

……

……

李舒崇在“洗心”成功后,不但感觉到了心脏的强大,更感觉到所有的心窍都得到了疏通。

心窍有两种含义。一是指肉眼可见的心脏上的孔穴,即心在窍为舌;另一种则是肉眼无法察觉,唯有用精神方能感触得到的心神之窍。心藏神,古人认为心窍通利则神志清爽,心窍为邪闭阻则神昏癫狂,所以才会有人财迷心窍,有人色迷心窍,有人官迷心窍,有人鬼迷心窍,有人痰迷心窍,有人气迷心窍……并非没有道理。

刹那间,一种特别的明悟涌上心头:这滚滚红尘,几多故事,几许离殇,所需坚持的,无非是一颗本心,仅此而已;人的一生,所见所闻,可泰然若之,可愤世妒之,不过是一种态度;人世之所求,不过区区数种。或财帛,或权势,或美人,然,多有违心者。所谓,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,仅存一心者,寥寥无几;心,生窍也,故玲珑剔透,心之所向,或唯物,或唯心,不外如此;庸碌者,常行无用之事,故无甚功过,多为他人驱使!

心念至此,便如同醍醐灌顶一般,他顿悟了一种新的法术:“惑心”。

……

……

那中年人俯身提起那渔人,向萧峰道:“兄台尊姓大名,驾临此间,不知有何贵干?”

萧峰见他气度雍容,眼见那少女惨死,仍如此镇定,心下也暗暗佩服,道:“在下契丹人萧峰,受了两位朋友的嘱托,到此报一个讯。”

乔峰之名,本来江湖上无人不知,但他既知本姓,此刻便自称萧峰,再带上“契丹人”三字,开门见山的自道来历。

这中年人对萧峰之名自然甚为陌生,而听了“契丹人”三字,也丝毫不以为异,问道:“奉托萧兄的是哪两位朋友?不知报什么讯?”萧峰道:“一位使一对板斧,一位使一根铜棍,两人都受了伤……”

那中年人吃了一惊,问道:“两人伤势如何?这两人现在何处?萧兄,这两人是兄弟知交好友,相烦指点,我……我……即刻要去相救。”那渔人道:“你带我同去。”萧峰见他二人重义,心下敬佩,道:“这两人的伤势虽重,尚无性命之忧,便在那边镇上……”那中年人再深深一揖,道:“多谢,多谢!”更不打话,提着那渔人,就要往萧峰的来路奔去。

便在此时,只听得竹林中传出那美妇的声音叫道:“快来,快来,你来瞧……瞧这是什么?”听她语音,直是惶急异常。

那中年人停住了脚步,正犹豫间,忽见来路上一人如飞赶来,叫道:“主公,有人来生事么?”正是在青石桥上颠倒绘画的那个书生。萧峰心道:“我还道他是阻挡我前来报讯,却原来和那使板斧的、使铜棍的是一路。他们所说的‘主公’,便是这中年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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