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乐海咽了口唾沫，“我就是那么一说，我根本就没准备做。”

“不说实话。”我一甩头，双王煞抡起铁锹就要铲土。

高乐海忙摆手道，“别，别，我说，我说。”

“说。”我厉喝一声。

高乐海无奈道，“张帆，自从咱两打交道，你一直在我面前那么强势，我心里确实一直憋着股火，想等王四宝的事完了，给你点教训，我知道直接对付你不好办，那天白小柔过来找你，我看得出你俩不一般，你弄金大头都是为了她，我觉得动了她，肯定能伤了你，所以我就想在白小柔身上动点脑筋，可是我只是这么一想，还没和双王煞细聊，他两就把我否了，后边的话我也没说。张帆，我对天发誓，我只是这么一想，到后来他两不同意了，我也就把这念头没了。”

“王八蛋。”我一脚把高乐海踹倒，一伸手从大王的手里抢过铁锹对着坑里的高乐海一阵猛拍，坑不大，高乐海在坑里无处躲，抱着头发出阵阵惨叫。

可我还是不解恨，噌地从二丑腰间拔出枪，对准高乐海就要开枪，高乐海一见我要开枪，噗通在坑里跪下了，“张帆，别开枪，我错了，我错了还不行，你是大哥，你是大哥。”

“张帆。”二丑赶忙拦住我，“教训一下就行了，高乐海已经认错了。”

“张帆，确实差不多了。”双王煞也上前劝道，“以后大家还要在一起做生意呢。”

我一咬牙，眼一闭，枪还是开了出去，二丑忙一抬我手，钢珠擦着高乐海的头顶飞了出去。

高乐海直接瘫坐在坑里。

“张帆，你真狠。”二丑不由一声。

我顿顿，对双王煞说：“把他拉出来吧。”

双王煞忙把高乐海拉了出来，高乐海已经一身是血。

我冷冷看了一眼众人，“我再立一条规矩，谁要是敢毁了这条规矩，我张帆的枪绝不会饶了他。”

“张帆，你说吧，我们肯定听你的。”众人忙点头。

“好。都听清楚了，白小柔曾经是我的老师，她帮过我，我尊敬她，仅此而已，现在我俩没有任何关系，谁以后敢拿她来要挟我，打她的主意，动她一下，别怪我张帆翻脸不认人，就是兄弟我也不会饶。”我一字一句地说道，每说一个字，我心里都痛了一下。

众人互相看了一眼，大王立刻说：“张帆，你放心吧，你这话我们都记住了，你的老师也是我们的老师，我们绝不会干那种事。”

“我虽然上学没几天，但我最尊敬老师，我从来不动老师。”黑老五也忙表态。

二丑拍拍我，“张帆，丑哥也一样，那个白老师是个好老师，我们兄弟都按你说得办。”

我看了一眼头破血流的高乐海，高乐海慌道，“张帆，那个念头我肯定不会有了。

我阴着脸走向高乐海，高乐海忙往后退，“张帆，你还要干什么，我都认错了。”

“张帆。”众人也都看着我，但是没人敢上前拦。

高乐海眼看就要退到坑边，正要往下掉，我一把拽住了他，“高乐海，你刚才有句话其实没错，我是一直压着你，你不是想发火吗，那你就发，像个爷们一样朝我来，这枪给你，有种你就朝我开枪。”

高乐海看看我递过去的枪，没敢接。

“拿着，“我厉喝一声。

高乐海一哆嗦，把枪接了过来，我指指自己的胸口，“来，有火朝这来，这一枪开了，你的火也就泄了，来吧。”

高乐海拿着枪看看我，慢慢把枪举了起来。

“高乐海，你他妈的敢开枪，老子废了你。”二丑怒喝道。

“丑哥。”我朝二丑一摆手。

二丑不再说话，但还怒目看着高乐海。

高乐海拿枪对着我，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下，他脸上的肌肉不停在抖，我始终逼视着他的眼睛。

过了几秒，高乐海终于胳膊一软，“张帆，我怂了，这枪我开不了，我说过，赌命我不如你。”

“怂了？”我冷笑一声，把枪一把夺过来，“高乐海，不是我想压你，是你自己没这个胆量。想赚钱，咱们一起干。想发火朝我来。别打女人的主意。”

我把枪里的钢珠退出来，放在手心上，让高乐海看，“高乐海，这几个钢珠我给你留着，如果有一天白小柔在你手里出了事，我就把它们都打在你脑袋里。”

汽灯的灯光照在我手上，那几颗钢珠显得异常惨白。高乐海往我手里看看，“放心吧，我肯定不会那么做了。”

我点点头，把钢珠装进自己兜里，又回头扫了一眼众人。

二丑他们立刻说：“放心吧张帆，我们都记住了。”

我点点头，“谢谢兄弟们。走吧。”

众人跟着我，径直出了院子，上了车，二丑看我一眼，“张帆，去哪？”

我看看捂着脑袋的高乐海，“去医院吧。”

没人再说话，二丑一发动车子，向着医院开去。

到了医院，二丑陪着高乐海进了里边，我疲惫地往椅子一躺，从兜里摸出那几颗钢珠，心里暗道，可真险啊，就差一步，白小柔你干嘛还非要留在江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