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啥锦鲤做饭惹得人人脸色大变?谜底就在谜面上——因为锦鲤要做饭了,我都跟着变了一个。
那为啥元元没做饭呢?因为元元做饭是跟着我的时间走的,我今天回来得早,她还没来得及做,六处多了一个外人,厨房的门就正对着客厅,元元已经不能出现!这个事儿居然谁也没想到,马富贵说得对啊,细节决定成败,许多历史的重大转折也不外乎此,一个小纰漏导致恶性事件不断迭加,现在,我们要吃锦鲤做的饭了!
锦鲤穿戴整齐,置身于明亮的不锈钢操作台前,表情宁静,气沉丹田,身不动意先行,在没出成品以前那派头真是看着都赏心悦目,真可谓厨师表演艺术家。我们排队站在厨房门口,各种提心吊胆,犹如七大姑八大姨等待产妇临盆。
所不同的是产妇肚子里有货,锦鲤却只有心虚。
不明就里的马富贵被锦鲤的架势唬得一愣一愣的,冲厨房里喊:“给我炒个麻婆豆腐。”
我们集体对他怒目而视。
“怎么了?”马富贵问。
锦鲤道:“我做什么吃什么,不要挑菜!”
马富贵赞叹道:“好厨子都有脾气,那我听你的。”
锦鲤打开冰箱,伸手去拿菜。
我们的心也都跟着咯噔了一下。
锦鲤拿出一块肉,放在案板上,抄起了菜刀。
刀锋闪亮,如同悬于众人脖颈之上。
六爷叹了口气道:“别看了,都该干嘛干嘛去吧。”什么叫不忍卒读?
六处的气氛诡异极了,所有人都心怀鬼胎,只有马富贵满怀期望。
这里有一个人原本是可以走掉的,那就是浩浩,我多次用眼神暗示他,他没看懂,傻子就是傻子啊。
随着厨房里传来嗤啦一声,不久后第一道菜上桌了。
青椒肉丝,有一说一,卖相还可以,咱这是本纪实,从不主张用夸张的修辞去黑一个人。
马富贵拿起筷子,例行地谦让了一下六爷。
“客人先请。”六爷没有动筷子的意思,心事重重地点了根烟。
马富贵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,嚼了嚼,咽了。他不动声色地对我们说:“你们也吃啊。”
众人被逼不过,纷纷动筷。
我尝了一口,还是很难吃,肉倒是熟了,但是调料粉还粘在上面,让人一目了然他用过什么,青椒没熟,咬在嘴里咔嚓咔嚓地爆浆,有种守着现代化厨房却茹毛饮血的美。
锦鲤做饭没天赋是真的,但能把饭做这么难吃你又很难说他没天赋,他这个难吃咋形容呢,就是一个饿了三天的人也能吃得狼吞虎咽的,然后吃完也得说难吃那么难吃!
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是很不好的行为,除非做饭的人是锦鲤。
马富贵吃完一口把筷子放下了,很中肯地评价道:“有失水准,这个菜留着喂狗吧,你再去炒一个。”
小胖子嘀咕道:“狗招谁惹谁了?”
锦鲤面对马富贵的期望压力山大,他欲言又止,最后硬着头皮又钻进了厨房。
六爷抽着烟悠悠道:“富贵儿你可真敢说啊,你知道他以前什么水准吗?”说完直接问鲨鱼,“失水准了吗?”
鲨鱼道:“别说,比以前好点了。”为了显示他的与众不同和勇武过人,居然又吃了一口!
马富贵皱眉道:“做人厚道一点,每天玩枪也有脱靶的时候。”
六爷道:“嗯,那你等着他上靶吧。”
厨房里又是嗤啦一声,我们又都跟着一哆嗦,像是里面毙了一个人似的。
这回端上来的是西红柿炒鸡蛋。
六爷道:“哟,拿手菜上场了。”
马富贵眼睛一亮,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大口,然后一边嚼一边把眼睛闭上了。
根据我的经验和对老头表情的初步判断,我觉得不应该是被惊艳到了,于是我还是亲力亲为地也往嘴里送了一筷子。
嗯,这回才是失水准了,西红柿和鸡蛋生的生,焦的焦,咸盐粒子牙碜,我不愿意浪费,拿起一杯过期咖啡硬生生送下去了!
别人都有防备,只有浩浩实心眼夹了一大筷子,随即眉头皱了皱,就像他还是职业傻子那会吃了橘子皮一样,最后也咽下去了!
马富贵看了傻子一眼,忽道:“我倒是发现你一个优点,你挺能吃苦啊!”
浩浩道:“因为以前比这苦的日子我也过过!”
下一秒,马富贵突然把筷子使劲往桌子上一摔,奋起大骂道:“你们就是故意的!就是想把我逼走!”
六爷淡定道:“你想得美,你想走我也不同意,你还得留下干活呢——我们以前吃的也是这个。”
“我信了你的鬼!我在亚马逊丛林里被人追了十天也没受过这个罪!”
锦鲤愧疚道:“苍狼前辈,六爷没骗你,以前一直都是我做饭,我手艺……不太好。”
马富贵怒道:“你这个手艺敢给别人做饭是要上军事法庭的!”
一干人又觉得好笑又替锦鲤委屈,他堂堂一个狙击手打个射击类游戏还被人训得三孙子似的,是他不想打好吗,能力有限!
众人都劝,马富贵问马超苒:“你们真的就吃他做的饭?”
马超苒使劲点头。
“那你也没跟家里说呀。”
马超苒道:“我觉得饭做这么难吃也涉密了,所以没和你跟我妈说。”
锦鲤无语道:“喂喂喂,你们适可而止啊,本主还在这呢。”
马富贵忽然眼珠子一转道:“不对!中午的饭谁做的?”
众人都看六爷。
马富贵敏锐地察觉到这个事儿有猫腻,他坐在沙发上手脚乱甩道:“你把他叫出来给我重做,我就不信在六处吃不上一顿好人做的饭!”看样子六爷再不答应老头就要躺在地上撒泼打滚。